黑色五月暴动(1998年在印度尼西亚暴徒发动的一系列针对华人的排华暴力事件)

黑色五月暴动（May 1998 riots of Indonesia）是指在1998年印度尼西亚5月13日-15日爆发的大规模反华骚乱，主要发生在棉兰、巨港、楠榜省、雅加达、梭罗和泗水，亦有人称之为“印尼五月风暴”和“1998年五月印尼排华事件”，该事件导致大量华人被杀害、财产被破坏和失去家园，同时对印尼国家经济和社会运转造成了巨大损失。事件是由印度尼西亚经济危机、政治动荡和民族主义情绪等多种因素引起的。

五月暴乱主要发生在13-15日，尤其是13-14日两天，骚乱遍布于整座城市。1998年5月4日至8日，由于政府调整燃料价格，北苏门答腊省首府棉兰市的物价飞涨，民众普遍抱怨入不敷出，食物价格太高，引发了一场大规模骚乱，这场暗潮汹涌的骚乱随之蔓延至印度尼西亚首都雅加达，引发了此次暴动的高潮，最后蔓延至全国，整个印尼开始陷入混乱，多个城市相继发生暴乱。五月暴乱是一次有组织的排华，不仅规模空前，暴乱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超过100名妇女被强暴，超过1000多人在暴乱中身亡，另有数千家商店、办公楼、居民住房及部分银行横遭暴徒抢劫和焚烧。

五月暴乱让效忠于苏哈托政府的军队转变立场，其他反政府势力趁机推动反苏潮流。最终，苏哈托政府在国内广泛的要求下被迫辞职。继任的原副总统优素福·哈比比在民众的吁请下进行了全方位的改革，哈比比随后成为印度尼西亚共和国的第三任总统，标志着印尼正式进入民主改革的过渡期。

此次暴乱从棉兰开始，蔓延至雅加达，随后在泗水、格朗、勿加西、梭罗、芝拉扎、巴眼亚比、亚齐特别行政区、北加海浪、茂物等地都相继发生了排华暴乱事件，涉及范围变大，破坏程度增强，各种建筑、数辆汽车惨遭破坏，大量无辜的人员死于非命。此次骚乱对华人社群的生命和财产安全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损失，同时也导致印尼政局全面动荡，同时这次骚乱事件也开启了印尼的政治改革和民主化进程，并对印尼的经济、政治和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事件背景

黑色五月暴动的诱因是起始于1997年的亚洲金融风暴，印度尼西亚的国内经济受到巨大冲击，而亚洲金融风暴使印尼持续30年的繁荣毁于一旦，经济形势的持续恶化导致社会局势动荡不安，成为社会暴乱的直接隐患。但究其根本原因，主要是由于印尼对华人的排斥几乎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只要出现外部诱发因素，暴乱就会发生。在亚洲金融风暴爆发后，货币大幅度贬值，印尼的国内经济陷入混乱。苏哈托政权寻求国际援助，但国际金融组织对援助条件非常苛刻，导致总统苏哈托陷入犹豫。1997年9月，一名精神失常的混血华裔本尼（来自商业家庭）误杀一名回教女子，引发了当地的骚乱，其中华人成为主要攻击目标，而当地政府对此置之不理，导致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演变成大规模的暴力事件。最终，暴力事件造成两名华人死亡、28人受伤，大量商铺被焚毁。

类似的排华事件在其他地方也开始发生。1998年1月5日，万隆发生了类似的抢劫和破坏行为，媒体煽动当地人的反华情绪，并指责华人商家是物价飞涨和货币贬值的幕后操纵者。随后几天，印尼比马和佛洛里斯岛等地也发生了类似的暴力事件，大量暴徒组织起来袭击华人商铺，从抢劫行为逐渐演变为焚烧销毁。中爪哇省、西爪哇省和苏门答腊岛等地也出现大批暴徒。雅加达及周边城镇也发生了焚烧华人店铺、袭击和杀害华人，轮奸来不及逃离的妇女等暴行。

事件过程

骚乱的开始——棉兰骚乱

棉兰骚乱发生于1998年5月4日至8日。

东南亚金融危机使印度尼西亚经济遭受了几十年来最沉重的打击。为克服金融危机，获取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援助，印尼政府于1998年5月4日发布了取消燃油补贴、提升燃料公共费用的决定，导致燃油价格一日上涨71%，电费上涨60%，这一决定引起了各界的普遍不满。

5月4日，棉兰师范大学的学生针对该决定在校园中进行游行示威，并遭到安全部队拦截，并有20名学生称遭到安全部队性骚扰，被迫脱掉衣服、跑步和俯卧撑。该事件成为骚乱的导火索，并由校园蔓延至全城。

随后几天，印度尼西亚民怨沸腾助长了暴乱事件的蔓延，包括棉兰、日惹、泗水、乌绒巴东，以至于首都雅加达连日来出现接二连三的暴乱事件，并造成大量警民冲突。随后暴乱逐渐演变成针对当地少数华裔居民的袭击和抢掠行为，成群结队的暴徒肆意破坏、焚烧当地的华人店铺，导致整个城市的大部分购物中心、商场关闭，整个城市的经济陷入停滞状态。

骚乱的高潮——雅加达暴动

雅加达暴动主要发生在13-15日，骚乱遍布整座城市，多处商场遭到焚烧，其中以华人聚集的格洛杜克地区和日惹广场附近，损失最为严重。

1998年5月12日，印尼大学生要求改革的示威运动达到白热化阶段，6名大学生遭枪杀。针对华裔族群的社会暴乱也就此拉开序幕。连续3天3夜，包括雅加达在内的多个城市被称为“死亡之城”。数千名暴徒焚烧办公大楼、商店、住宅和汽车，对华裔进行有组织的烧杀、奸掠。甚至连十一二岁的少女也遭到性侵后被扔进火堆烧死。人权志愿组织的报告显示，从暴乱发生的5月至7月期间，至少有168名华裔妇女遭到强奸，同时还发现了2244具被杀或被焚烧的尸体。

根据妇女组织的报告，大约有170名华人妇女在骚乱中遭受了强暴和轮奸，其中有20多人因此受重伤或丧生，其中包括一名9岁和一名11岁的女童。据印尼全国人权委员会和印尼人权志愿者组织的调查，从一开始，排华行动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愈来愈多证据显示，大部分针对华人的袭击，都由有组织的团体煽动。暴徒们剪着类似军人发型，这引起了人权委员会和人权志愿者组织对其中许多暴徒可能是军人的怀疑。在骚乱中发生了多起同时对妇女实施性暴力的案件，暴徒们强行闯入居民家中，对妇女进行性侵后放火纵火，同时在附近的印度尼西亚军警未有执法行动，此次骚乱中的受害者包括未成年人。

在此次暴动中，华人成为了印尼政治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很多捍卫自己店铺的华裔亦成为受害者。据印尼当地居民回忆，暴徒进入华人的商店或者住家，把金银首饰抢走，并放火烧掉保险箱，许多华人都死在暴徒纵火的店铺中。

印尼武装部队总司令等成员组成的"联合小组"提交的报告指出，这些暴行包括了破坏、抢劫、焚烧、性暴力、虐杀、绑架和恐怖威胁等一系列行为。调查结果表明，这些骚乱是故意挑起的，并且军队也介入了其中。

骚乱的尾声——苏哈托下台

五月骚乱的时间线长，涉及范围广，造成的伤亡人数多，类似的暴动事件除了雅加达，亦发生在梭罗、茂物等城市。

1998年5月20日，政府镇压抗议失败后，内阁顺从民意解散。当晚陆军司令（和苏哈托的忠诚者）维兰托将军拜访苏哈托劝其辞职。次日早晨，苏哈托通过国家电视台做了简短的陈述，宣布辞职。优素福·哈比比随后成为印尼共和国的第三任总统，长期的苏哈托时代结束了。

伤亡情况

事件发生后，当地政府成立了调查委员会，负责调查1998年5月的骚乱。调查委员会最终报告指出，发生在雅加达和其他大城市的大规模骚乱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超过100名妇女被强暴，超过1000多人在暴乱中身亡，另有数千家商店、办公楼、居民住房及部分银行横遭暴徒抢劫和焚烧。部分数据统计如下：

1998年5月18日，财政和经济统筹部长金安雅·卡塔萨米塔（Ginanjar Kartasasmita）公布了此次暴乱带来的损失，数据显示：2479家店铺被大火烧毁，其中包括1026间普通房子，1604家店铺和383间私人办公室，65家银行营业厅，45家工厂，40间购物广场，13家集市，12间旅馆，24家饭店，11个公园，9间起油站，11家安全部队局；在交通工具及设施方面，119辆汽车，821辆摩托车，8辆大巴，486个交通标志和红绿灯。

1998年5月～1998年7月，人权志愿组织报告指出，6个城市至少有168名华裔妇女遭到强奸，同时发现2244具被杀或被烧的尸体。

1998年7月，据有关组织公布的不完全统计，在此次印尼五月骚乱中，13处被毁旧市集市几乎全是华裔所有，535家被毁银行其中包括中亚银行属下的122间，其他被毁情况如下：5186家商店，2479家店铺兼住家，24家大型菜馆餐厅，383座私人企业办公大厦，12家酒店旅馆，1026间住宅，75间购物中心、超级市场，45间大型汽车维修站，1958辆汽车，1119辆电单车。

1998年11月，联合实情调查小组(简称TGPF)公布的最后报告中记录：首都暴乱中，有1190人被烧死，27人死于枪击或其他原因，91人受伤。又据另一统计资料，骚乱后失业者13500人，死亡者1339人，293人被大火围困最终死亡，受重伤入院治疗者101人，华裔印尼基本人权全国委员会投诉1288件。

各方表态

中国

中国政府对此事采取低调处理的措施，主要是考虑到两国间的关系，自1990年中印尼两国恢复外交以来，两国的发展较为平稳，印尼总统苏哈托同中国政府的关系较为密切。中国若采用强硬态度，不仅会使两国政府交恶，最主要的是不利于华人在印度尼西亚的长期生存和发展，因此中国政府从大局出发，结合国际局势与本国国情，对五月暴乱采取了相对保守的态度和措施。暴乱发生后，中国政府及时通过外交渠道与印尼政府交涉，对此事件表示强烈关注，希望印尼政府及时采取有效措施处理好该事件。7月28日，外交部长唐家璇与印尼外交部长交换意见，表示中方希望印尼政府重视事态发展，尽快采取有效措施妥善处理，并对不法之徒严加惩处。7月29日，外交部发言人唐国强在记者会上说，中国政府对印度尼西亚骚乱中印尼华人妇女的遭遇表示强烈关注和不安，希望印尼政府能够彻查此事。中国政府多次通过外交途径呼吁印尼政府对相关事件进行彻查，并采取有效措施，以避免类似的不幸事件再次发生。

中国香港《地平线报》刊发文章《动荡不安的印尼政局》，指出五月暴乱根源是当局华人政策的失误，印尼当局必须放弃种族歧视政策。此外，香港特别行政区群众也对此事件表示出强烈反对，香港华侨华人总会举行集会，集体声讨印尼暴徒暴行，香港市民举行游行示威抗议印尼残害华裔，香港多个妇女团体代表及印尼华人在印尼驻港领事馆前抗议示威。

中国台湾在这个问题上表现得更加强硬和积极，要求印尼政府调查并审判肇事者，并为受害者提供保护。中国台湾威胁要撤回对印度尼西亚的投资，据估计该投资在1998年中期超过10亿美元。此外，中国台湾可能会禁止印尼工人进入台湾，当时台湾有超过15000名印尼工人，称这种制裁威胁是"基于保护华侨和人权的原则"。中国台湾还承诺，其在印尼的人员将帮助重新安置遭受虐待的华裔印尼妇女，台湾多个妇女团体到印尼驻台北贸易代表处抗议，并协助她们提起犯罪指控，还向希望前往中国台湾接受医疗治疗的受害者提供援助。

印尼

2007年5月14日，印尼最高检察官亨达尔曼·苏班齐在出席内阁会议后说，涉及“五月暴乱”案可依据刑事法典普通侵犯人权案审理。按印度尼西亚官方的说法，按普通侵犯人权案审理可以揭发所有涉案者，包括幕后主使者、执行者和参与者。若按严重侵犯人权案审理，则案件难以获得进展，因为需要全面和系统性的证明，并且侦办严重侵犯人权案要符合追溯原则，也需事先获得批准。该案件有效期18年。苏班齐最后表示，此方式并不是新的突破，而是未能很好地利用早已存在的有关法令而已。

总而言之，1998年“五月暴乱”发生后，印尼方面就提出要以普通侵犯人权案处理，却因无结果使该事件成为无头案。依据印度尼西亚新闻界的记录，在印尼发生的许多侵犯基本人权的案件，只有极少数能够得以彻查，因为几乎所有践踏基本人权的案件都有政治因素。

其他国家

菲律宾《商报》刊发文章，提到印尼五月暴乱中残害华人的行为是有计划有组织的，如果对于这种行为不加以制止，今后印尼华人还会遭受苦难。

经由《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美国媒体披露后，暴乱事件在世界各地迅速传播，激起全球华人的愤怒。海外舆论广泛揭发五月暴乱中印尼所发生的无数的强奸、抢劫、焚烧和破坏事件。各国媒体、社会团体纷纷用“灭绝人性”野蛮"残暴”来形容这次暴乱事件。

马来西亚森美兰中华大会堂在谴责印度尼西亚暴行的声明中指出，印尼暴乱中发生的烧、杀、抢、奸行为，践踏了人类最基本的人权、人身安全和女性的基本尊严。

欧美日等国政府担心印尼社会的混乱状况影响当地的工厂、企业的正常运行，纷纷采取措施撤资、撤离侨民。

调查及救援

调查

优素福·哈比比成立了调查委员会，负责调查1998年5月的骚乱。调查委员会最终报告指出，发生在雅加达和其他大城市的大规模骚乱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此外，不同国家的调查机构也在不同时间内发布了不同的调查结果。

联合实情调查委员会对雅加达等六个骚乱集中爆发城市进行调查后发现，骚乱模式基本相同，都是从有人煽动开始，继而出现围观群众抢劫和焚烧商店，报告将参与骚乱的人员分为煽动者、积极参与者和消极参与者。其中煽动者多是骚乱地区以外的陌生人，明显受过特殊训练，交通工具为摩托车、汽车和吉普车，而通讯工具则多是移动电话及对讲机。煽动者往往在激起群众情绪，开始抢劫与破坏建筑物后，有组织地撤离，并继续前往另外一处进行煽动活动。此外，调查报告发现，事件中的强奸案在不同地区几乎同时发生，而且多为集体强奸案，其中绝大多数受害者为华裔。随着调查的深入，特别是印度尼西亚国内和海外华人华侨的推动，关于华人妇女遭强奸的案例逐渐明朗化，人们开始将这场骚乱定性为反华暴动。

1998年11月3日，印尼政府公布了一个骚乱调查报告：报告证实五月骚乱确是一场经人策划的骚乱，以华人为主要袭击目标，但只承认发生了76起强奸华人妇女事件，且强调没有证据表明强奸是有组织的，声称强奸人数也被媒体夸大。印尼军方更是否认参与事件。

据印尼全国人权委员会和印尼人权志愿者组织的调查，从一开始，排华行动就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愈来愈多证据显示，大部分针对华人的袭击，都由有组织的团体煽动。人权委员会委员哈比昂说，由于很多被袭击或强奸个案，都明显地有组织行动，而且受害者均指暴徒剪着军人的发型，有关救援人员怀疑，许多暴徒可能是军人。

中国香港的《亚洲周刊》于2001年刊登了一篇文章披露了部分采访资料，证明军方参与到这场骚乱中。“一位来自安东墟次级区武装部队的安全官员透露，大约在5月14日下午2点30分，20名世界十大特种部队军官下令暴徒摧毁该区的中亚银行。”不过该事件遭到联合实情调查团军官的否认。

救援

该事件发生后，中国立即就此次事件采取了相应行动。据《人民日报》报道，为了保障华人回国的安全，1998年5月14日，在中国使馆的协调下，中国驻印度尼西亚大使馆工作人员逐个拨打电话确认了300多名登记在册的中国公民的安危，尽力为滞留在印尼的中国公民(港澳台同胞)以及华侨提供帮助和保护，协助将他们转移到安全地点。同时，他们要求东航浙江公司增加三个航班，撤离200余人，对于想到中国避难的华人尽快发给签证。报道还指出，中国驻印尼大使馆代表中国政府向印尼华人社团进行了广泛的解释和安抚工作。大使还前往华人聚集的外岛城镇慰问，倾听华人的诉求，并向他们传达了中国政府和人民对骚乱事件以及华人遭遇的同情和关切之情。

印度尼西亚族裔中的一些正义人士在谴责暴乱的同时，也在采取措施为当地华人提供救援和帮助，不少人自愿担任义工、志愿者，协助调查暴乱真相。一些印尼人掩护华人朋友安全脱险。印尼青年委员会、妇女团体、人权组织要求政府对种族歧视的暴乱事件负责。

该事件经由《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美国媒体披露后，在世界各地迅速传播，激起全球华人的愤怒。1998年7月，美国南加州华人成立“救援印尼人权委员会”。8月，美国十多座城市举行示威抗议，上万华人聚集在印尼驻美使馆前，要求“停止排华暴行”并“严惩凶犯”。

事件影响

印尼民主改革

黑色五月暴乱后，主持重大改革的民族情绪在苏哈托辞职后达到了顶点。新任总统优素福·哈比比顺着改革浪潮，开始推动印度尼西亚的民主改革进程。

首先，他释放了政治犯，结束了对媒体的政治审查制度，把警察和军队分开，并把专业集团党与国家官员体系分离。此外，哈比比还促进了对政治制度的重大改革。他允许人民成立政党，鼓励各党派参与1999年的国会大选。在实现军队非政治化、总统直选和地方自治等方面取得了成就。

印尼对华政策

苏哈托后的历任政府在对待五月骚乱的问题上，除了哈比比时期设立“联合事情调查团”进行调查外，并没有其他举措。对于死难者的安抚体恤工作，政府也是一再推脱不认可。

但这场骚乱也让印度尼西亚人认识到华人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以及华人对复苏印尼经济的重要性，并采取了一定的措施。如：政府废除一系列歧视性政策，包括允许华人庆祝春节、公立学校开始对华人开放等。2006年，印尼取消了对土著和非土著之间不公平待遇的法律条文，确保华人和印尼人在法律上享有平等权利。印尼第六任总统苏西洛·尤多约诺废除了最后一条针对华人的不公平法规，正式废除了1967年第6号通告，并将对华人的称呼从"支那"（cina）改为"中华"。

后续事件

抗议活动

五月暴乱华人的悲惨遭遇引起世界多国的强烈愤慨，纷纷举行抗议游行活动谴责他们的罪行。北京大学学生前往印尼北京大使馆示威并提交抗议书；香港华侨华人总会举行集会声讨印度尼西亚暴徒暴行；香港特别行政区市民举行游行示威抗议印尼残害华裔；香港多个妇女团体代表及印尼华人在印尼驻港领事馆前抗议示威；台湾多个妇女团体到印尼驻台北贸易代表处抗议。此外，在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泰国、秘鲁、马来西亚、英国、菲律宾、新加坡的华人团体都举行了游行示威和抗议活动。

反华短信

2005年11月，印度尼西亚许多手机用户都收到一条旨在煽动当地人袭击华人的反华短信：“11月13日将会有类似1998年的社会大骚乱”，迅速在印度尼西亚民众间传播开来，短信引起了印度尼西亚警方和当地媒体的关注，印尼总统苏西洛·尤多约诺要求民众不要听信谣言，并下令警方、情报部门对这条反华短信的发信人展开调查，尚无人因此事件而被捕。

虐佣事件

2006年5月4日，印尼发生了一起惨案，涉及一名华裔男子虐杀一位印尼女佣。这一事件引发了一些人的排华情绪，并有人威胁要对当地华人进行大规模清洗。事发地点位于印尼苏拉威西省的望加锡市。触发事件的原因是一名20岁的印尼女佣哈丝妮雅蒂在5月4日遭到华裔雇主桑迪阿宛的虐待毒打，最终于6日不治身亡。警方在对桑迪阿宛进行精神状态评估后表示，可能会因为其"精神有问题"而受到轻判，这引起了当地印尼人的极度不满。

从5月9日晚开始，望加锡市持续发生抗议行动，数千名来自哈丝妮雅蒂家乡的大学生乘车和摩托车前往市中心进行示威游行，高喊针对华人的口号，并向华人店铺投掷石块。甚至有人威胁称，如果警方不在48小时内彻查事件并严惩凶手，他们将对华裔社区进行"扫荡"。这起事件发生在1998年5月排华暴乱八周年之际。

为了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印度尼西亚警方立即在该市加强了戒备，部署了数千名警员。印尼副总统发表声明呼吁当地民众保持冷静，避免采取私刑行为。中国外交部发言人也对事件表示关注，希望印尼能够保持种族和谐与社会稳定，并表示中国将继续为当地的中国公民和企业提供必要的协助。目前情况逐渐平静，没有发生人员伤亡，也没有大量华裔离开的情况。

总统选举

2014年7月4日，印度尼西亚将于9日举行总统大选，两组候选人声势旗鼓相当，部分经历过1998年排华暴动的华人选民忧心局势动荡。“大印度尼西亚运动党”总统候选人、前军事将领普拉伯沃(Prabowo Subianto)因涉及1998年印度尼西亚排华暴动备受争议，他在前总统苏哈托倒台后因涉嫌绑架和拷打反苏哈托分子而被革除军职，但他坚持否认外界对于他违反人权的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