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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府诗集

《乐府诗集》是北宋时期郭茂倩编的乐府诗歌总集,收录了上古至唐五代的的乐府诗歌,成书于北宋时期。

《乐府诗集》全书共一百卷,收录五千余首诗歌,分为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新乐府辞等十二类。《乐府诗集》中的诸多作品情感内涵丰富,抒情风格多样,也使用了各种艺术手法,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在音乐学方面,《乐府诗集》记载了音乐的发展轨迹,同样具有重大意义。

《乐府诗集》成书后广泛流传,在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如《钦定四库全书总目》中就说它是“乐府中第一善本”。

编纂背景

文化背景

乐府,起源于汉魏时期,最早是指朝廷采集歌谣的府署,后指乐府机关收集或创作的可以入乐的歌曲,乐府诗是这些歌曲的歌辞。再后来,乐府诗的含义不断扩大,包括各个时代的可以入乐的诗歌,包括后人拟作的古题新辞和新题新辞。

郭茂倩以前就已经有了关于乐府诗的整理,如《汉书·礼乐志》中就已经著录了部分汉代郊庙乐歌,《宋书·乐志》中也保留了不少汉乐府诗,如《宋书·志序》中所说:“自郊庙以下,凡诸乐章,非淫哇之辞,并皆详载。”唐宋时期,乐府这一题材继续发展,有关乐府和乐理的书籍数量可观,《旧唐书·经籍志》中就有乐类书籍十八家、二十九部、一百九十五卷,《新唐书·艺文志》中有三十一家、三十八部、二百五十七卷。这些典籍为《乐府诗集》的编纂提供的材料。

此外,宋时整理编纂的文化风气也有利于《乐府诗集》的编纂。北宋时期,由于朝廷的大力支持和文人的积极参与,大规模汇编前代诗文作品成为潮流,如姚铉整理了《唐文粹》,李昉徐铉等人在政府的支持下共同编撰了《文苑英华》《太平广记》《太平御览》等。在这一文化风气的推动下,郭茂倩也参与到了整理工作中,编纂了《乐府诗集》。

个人背景

郭茂倩,德,东平县人。据陈振孙的《直斋书录解题》记载,郭茂倩出身大家族,是名臣郭仲褒的孙子。清代学者陆心源在《仪顾堂续跋》卷十四《元郭茂倩乐府跋》中也提到了郭茂倩及其家世,他的祖父曾是翰林侍读学士给事中赠吏部尚书,父亲郭源明嘉祐二年进士,官至职方员外郎知单州军州事。郭茂倩从小生活在文人家庭中,积累了相当的文化素养,因此陆心源说他是“通音律,善篆隶”,在文学和音乐上都很有造诣,这一素养为他后来编纂《乐府诗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内容

《乐府诗集》收录了从汉魏到唐五代的的乐府诗,也包括先秦至唐末的歌谣。全书共100卷,据日本学者增田清秀《乐府的历史的研究》一书的统计,《乐府诗集》共收乐府诗5290首,这些诗分为十二个不同类别:郊庙歌辞、燕射歌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近代曲辞、杂歌谣辞、新乐府辞。各类前都有总序,每个曲调前也都有题解,主要叙述该曲调和歌辞的起源和发展。具体内容如下:

体例

分类依据

《乐府诗集》分为十二个不同类别,这种分类方式主要依据三个标准:

一是历史标准。《乐府诗集》十二类大体遵循时代先后顺序,如郊庙歌辞、燕射歌辞等产生于先秦时期,因此排在最前面。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约产生于汉代,清商曲辞产生于晋朝南北朝时期,因此处在中间位置。近代曲辞产生于隋唐。新乐府辞产生于唐代,在《乐府诗集》中排在最后。

二是礼仪标准,使用场合越隆重放在越前面。如郊庙歌辞于祭祀神明、祖先相关,因此放在最开头,燕射歌辞与天子的活动相关,放在第二位,鼓吹曲辞也与朝廷仪仗用乐相关联,因此放在第三位。

三是音乐标准,按照音乐性由强至弱排列。如杂歌谣辞与新乐府辞,两者都不入乐,但杂歌谣辞尚且能够歌唱,与音乐有关,因此放在新乐府辞之前。再如杂曲歌辞,虽曲谱多失传,但前人曾演唱过,因此放在杂歌谣辞前。

编排方式

《乐府诗集》各类别中作品的编排主要有三个依据。一是按功能排列,依据使用场合排列,以祭祀天地祖先为先,次之朝会庆典,再次是行军出行,最后是娱乐欣赏。如舞曲歌辞,先雅舞,用于郊庙朝会,后杂舞,用于燕射。

二是按时间顺序排列,依据朝代先后排列。如郊庙歌辞中,《郊祀歌》是西汉作品,因此排在最前。

三是将相同曲调作品排在一起。如《行路难》,将所有题为《行路难》的作品排在一起,并按照时间先后再排列。相近的曲调也集中编排,如《从军中行路难》《变行路难》与《行路难》相近,因此紧随其后。再如《生别离》《长别离》《远别离》《久别离》《新别离》《今别离》《暗别离》《潜别离》《别离曲》等与《古别离》相近,因此排在之后。

艺术特色

情感内涵

《乐府诗集》保存了相当多的乐府诗,这些乐府诗题材各异,表达情感页各不相同。如汉乐府,继承了《诗经》“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现实主义传统,反映了汉代的社会现实和人民的思想感情。主要题材有对战争、徭役的揭露和痛恨,如“鼓吹曲辞”中的《战城南》,假托死者之语,描写了战死沙场的士兵的悲惨遭际,表现了对战争的诅咒;有对贫苦生活的绝望和反抗,如《妇病行》《孤儿行》《陌上桑》《东门行》等;有对爱情的歌颂和追求,如“横吹曲辞”中的《上邪》,表现了对爱情坚贞的守望。

南朝乐府民歌多写爱情,南朝民歌中如“吴声歌曲”中的《华山》,表达了对至死不渝的爱情的歌颂。北朝民歌中也有爱情题材,如《折杨柳枝歌》,表达了少女对爱情的大胆追求。此外,北朝民歌中也有反映战争和歌颂北方人民尚武精神的,如《折杨柳歌辞》其五,吟诵健儿快马,歌颂了北地男儿的能骑善射和好勇尚武;有反映人民疾苦的现实题材,如《紫蜜马歌》《琅王歌》《陇头歌》等;也有描绘独特的北朝风光的,如“杂歌谣辞”中的《敕勒歌》,生动描绘了北方的牧民生活。

抒情风格

《乐府诗集》中的曲辞抒情风格也各不相同。如南北朝乐府,南梁乐府更柔和婉约,北朝更直白豪迈。如以爱情题材为例,“杂曲歌辞”中收录的南朝乐府《西洲曲》写女主人公忆梅、折梅、寄梅,不直写女主人公的相思,而是通过动作和心理的细节刻画,含蓄内敛的表现了少女的心事。北朝乐府中的《折杨柳枝歌》则写到:“门前一株枣,岁岁不知老。阿婆不嫁女,哪得孙儿抱。”直接写出了少女渴望出嫁的急切心情,抒情更直接。

叙述手法

《乐府诗集》收录的作品中使用了各种不同的叙述方法,对后世的文学创作起到了积极影响。在叙事技巧方面,《乐府诗集》标志着中国古典叙事诗的成熟。《乐府诗集》中收录的汉乐府在叙事时善于选取典型场景,如“相和歌辞”中的《陇西行》,选取妇人操持门户的场景,展现了汉代的市井气息。再如“相和歌辞”中的《艳歌何尝行》,选取一个偶然性场景,写夫妻同行,妻子突然生病,两人不得不中途分手,表现了夫妻分别时的依依不舍。部分乐府诗叙述完整,如《妇病行》,写到了临终托孤、沿街乞讨、孤儿啼索等场面,完整地展现了妇人病重后的各种思虑。再如《孤儿行》,写到了孤儿行贾、行汲、收瓜、运瓜等诸多劳役,体现了孤儿的不幸。

修辞手法上,《乐府诗集》中收录的作品广泛使用了赋、比、兴的手法,对后世文学发展起到了促进作用。以《西洲曲》为例,曲辞中多处使用比喻的修辞手法,如“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一句,将衣衫颜色比作杏子,秀发颜色比作乌鸦羽毛。诗中还使用顶针的手法,如“风吹乌桕树,树下即门前”“出门采西湖红莲,采莲南塘秋”“低头弄莲子,莲子青如水”“仰首望飞鸿,鸿飞满西洲”“望郎上青楼,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栏杆十二曲”,首尾相连,有回环往复之美。诗中多用谐音双关,有含蓄之美,如文中多处使用的“莲”字,谐音“怜”,“莲子”谐音“怜子”,即“爱你”;“莲心”谐音“怜心”,即“爱怜之心”。

语言上,《乐府诗集》中语言精美,形式多样。如《陌上桑》,为了刻画罗敷之美,作者写了各种人见到她的反映,如写老年见到罗敷是“下担捋须”,少年则是“脱帽著綃头”,语言呈现出口语化倾向,准确传达出了罗敷之美。

价值

文学价值

《乐府诗集》是现存最完备的乐府诗总集,它广泛收集了历代的乐府作品,尤其是“感于衰乐,缘事而发”的里巷歌谣,是《乐府诗集》的精华所在,如“清商曲辞”中的《子夜歌》,相和歌中的《陌上桑》《孤儿行》,“杂曲曲辞”中的《焦仲卿妻》《羽林郎》等,都为后世流传,极大地促进了后世的乐府题材创作和现实主义作品的繁荣。

此外,从《乐府诗集》收录的各种作品中也可看出古代诗歌的发展情况。《乐府诗集》收录同调诗歌,先收录古辞,其后是后世的模拟之作,列在前面,后人的模拟作品列在后面,便于梳理文学发展的轨迹,如先列出《陌上桑》,后接仿作《采桑》《艳歌行》《罗敷行》《日出东南隅行》等,反映了古辞对后代文人的影响程度之大。

音乐价值

《乐府诗集》根据音乐曲调收录诗歌,也记载了许多古辞遗失但曲调仍存的乐曲,如在“汉横吹曲”中的《梅花落》和“杂曲歌辞”中的《行路难》,便于后世研究,也证明了音乐和诗歌之间的密切关系。

《乐府诗集》也充分论述了各种乐曲的起源、发展和演奏时所用的乐器,梳理了中国音乐的发展过程。此外,在论述这部分内容时,郭茂倩还援引了许多现今已失传的音乐专著,如《元嘉正声仗录》《仗录》和《古今乐录》等,保存了许多珍贵的史料,在中国的音乐史上有极高的价值。

版本流传

《乐府诗集》成书于北宋时期,成书后广为流传,主要流传的版本系统有宋本、元本、毛晋本三个,此外还有一些校本,对《乐府诗集》的传播起到了积极影响。

宋本

宋本系统主要包括三个版本,一是傅宋本,即傅增湘所藏宋本,现存于国家图书馆。该版本是《乐府诗集》传世的唯一一个卷较全的宋本,由宋刊(八十一卷)、元刊(十三卷——卷十九至卷二六,卷九六至卷一百)、影宋抄本(八卷——卷二七至卷三四)三种版本配补而成,内容优于其他版本,在《乐府诗集》研究和传播中占有重要地位。

二是宋本,即明末钱谦益收藏的宋本,因藏于绛云楼,故而得名。据毛晋序跋记载,该本与绛云楼一起毁于大火之中,现已不可见,仅能从一些校本中推究原迹。绛宋本刊印晚于傅宋本,由于绛宋本中有较多错讹,其价值并不高。

三是钦宋本,即清代常熟市钦远游所藏宋本,钦宋本也已失传,其存在仅能在陆贻典的跋文中找到蛛丝马迹。

元本

元本系统仅有一个版本,即至正元年集庆路儒学刻本,该本也是明代至清代《乐府诗集》最通行的版本。从至正年间到明末,该版本经过多次修补重印,现存的至正本大多是明修本。据《中国古籍善本书目》记载,传世的至正原刻本仅存五个,分别藏于中国国家图书馆复旦大学图书馆绍兴市鲁迅图书馆、杭州大学图书馆和襄阳市地区图书馆,皆为残本。明修本传世尚多,中国各地图书馆均有收藏,日本也有藏本。

汲古阁本

毛晋本是清代以来流传最广泛的《乐府诗集》版本,由毛晋、毛扆父子校订刊印,先后有汲晋本、汲本、汲本。该系统的祖本以毛晋所藏的一个明修本为底本,这一明修本存在漫、缺页等问题,加上用以对校的绛云楼宋本也有错漏脱讹之处,因此这一版存在着诸多问题。但作为后来汲古阁本的祖本和复原绛云楼宋本的重要依据,在整个《乐府诗集》中仍占有重要位置。

汲祖本印行后即诞生了汲晋本,据研究,汲晋本的刊刻时间应在崇祯已卯(公元1639年)左右。该版本是汲古阁系统内最早刊印的本子,虽然也有很多错误,但仍有重大价值。传世的汲晋本只有两本,一本藏于南京图书馆,一本藏于上海图书馆

汲本是汲晋本到汲扆本之间的过渡,也是毛晋刊印《乐府诗集》的第一次校订本。该本修正了汲祖本和汲晋本的一些错误,但同时也沿袭了两本的不少错误。

汲扆本是产生于汲本的基础之上,是汲古阁刊印《乐府诗集》的第二次校订本,主要由毛扆负责校订,该版本修正了前几版的绝大多数问题,并对元本、绛宋本中的讹误进行了校改,是汲古阁本《乐府诗集》中最完美的一本。

校本

《乐府诗集》的校勘主要发生在明末和清代,主要校本有冯班校本、赵均校本、钱孙保校本、陆贻典校本和劳权校本。

冯班校本

该版本出于绛云楼宋本,今藏于上海图书馆。该版本的主要价值在于它是复原绛云楼宋本的重要依据,也能与王咸毛晋的校勘互相参照,便于深入研习《乐府诗集》。

赵均校本

该本成于明朝末年,出于冯校本,但与冯校本也有部分出入,也有部分无依据的臆改。其主要价值在于保存了已阙失的部分冯校。

钱孙保校本

该版本校勘的是元本,部分内容收录于陆贻典校本中,但零星难以形成整体认识。今原版存在日本静嘉堂文库

陆贻典校本

该版本以明修本为底本,参校了冯校本、赵校本、王咸毛晋校本、钱校本、钦校本等,并以诸校本的底本、诸校本的抄补、嘉靖补版本、毛晋初刻本等为对校,历经三次校勘修改,在《乐府诗集》的传播和研究中具有重要地位。其主要价值包括:完整地保存了冯校;保留了钦校的部分内容,成为后人研究该本的唯一材料;记录了明末清初常熟市文人校勘研究《乐府诗集》的情况;展现了明末清初《乐府诗集》版本流传情况;能够帮助研究汲古阁本《乐府诗集》。该版本原书藏于上海图书馆

劳权校本

该版本是清代学者劳权以元本校勘汲古阁初刻本,订正了汲古阁初刻本的部分谬误。该本的主要价值在于提供了关于冯校、陆校和毛扆校的信息。

学术研究

宋朝研究

宋朝学者多用《乐府诗集》作为编校书籍或考据的参考。如吴曾能改斋漫录》,是现存最早征引《乐府诗集》的著作;洪迈的《万首唐人绝句》和周必大、彭叔夏等人的《文苑英华辨证》也多以该书作为参考;严羽的《沧浪诗话》也借《乐府诗集》进行考证。

元朝研究

元朝学者对《乐府诗集》进行了选编,如吴莱《乐府类编》、胡翰《古乐府诗类编》、左克明《古乐府》等,其中前两本已失传,只余《古乐府》。《古乐府》一书沿袭《乐府诗集》旧例,区分出了古歌谣辞、鼓吹曲辞、横吹曲辞、相和歌辞、清商曲辞、舞曲歌辞、琴曲歌辞、杂曲歌辞八类。

明朝研究

明朝学者也多以《乐府诗集》作为编纂书籍的参考材料。如冯惟讷古诗纪》、徐献忠乐府原》和梅鼎祚古乐苑》等诗文总集或选集,在编纂时都参考了《乐府诗集》。一些诗话著作也广泛使用《乐府诗集》,不仅征引原文,也讨论了《乐府诗集》中一些问题,如杨慎的《升庵诗话》认为《乐府诗集》中改张衡《同声歌》的“秋香”为“狄香”是“大谬”。明朝也有不少学者评价了《乐府诗集》的艺术成就,如王世贞的《艺苑言》、许学夷《诗源辨体》和谢榛《四溟诗话》等。

清朝研究

清朝学者的著作中也多使用《乐府诗集》,如沈德潜古诗源》等,大量引用了《乐府诗集》中的诗文;再如冯舒《诗纪匡谬》、纪客舒玉台新咏考异》等,借《乐府诗集》进行了考据研究。官修书籍中也多征引《乐府诗集》,如《全唐诗》《佩文韵府》等。

清朝也出现了许多《乐府诗集》的选本和评注本,如朱嘉征《乐府广序》、顾有孝《乐府英华》和朱乾《乐府正义》等,对《乐府诗集》的艺术特色进行了较为详细的分析。

清朝学者对《乐府诗集》的评价也较为全面,如《四库全书总目》认为《乐府诗集》是

“乐府中第一善本”;赵执信的《声调谱》中也说“欲知乐府源流,非检郭茂倩《乐府》不可”,肯定了《乐府诗集》对于乐府发展的重要作用。

当代研究

《乐府诗集》的当代研究主要可以分为文献研究、音乐研究和文学研究。文献研究主要围绕几个重要命题,包括《乐府诗集》的编者问题,代表学者有颜中其,他的论文《〈乐府诗集〉编者郭茂倩的家世》详细考证了郭茂倩的生平;刊刻与版本问题,代表学者如尚丽新,他的论文《〈乐府诗集〉的刊刻与流传》,分析了《乐府诗集》的主要版本;校勘与整理方面,1955年,有影印的傅增湘藏配宋本,由文学古籍刊行社出版,1979年,有中华书局出版的四卷本《乐府诗集》,1998年,上海古典文学出版社也出版了一册校点本;选编分类方面代表学者如喻意志,推究了《乐府诗集》的分类依据;流传方面代表学者如尚丽新,考证了《乐府诗集》在不同时期的流传情况。

《乐府诗集》的音乐研究包括对乐府制度的研究,如王光祈《中国音乐史》、杨荫浏中国古代音乐史稿》等;也包括对曲调、流变、音乐特点等的研究,如任中敏的《唐声诗》、王运熙的《乐府诗述论》、王小盾的《隋唐五代燕乐杂言歌辞研究》、刘明澜《中国古代诗词音乐》等。

文学研究指对《乐府诗集》内容、形式、风格的研究,总体性研究成果有罗根泽《乐府文学史》、朱谦之《中国音乐文学史》、萧涤非汉魏六朝乐府文学史》、杨生枝《乐府诗史》等;专题性研究包括葛晓音师《盛唐清乐的衰落与古乐府诗的兴起》《论李白乐府的复与变》、钱志熙《汉魏乐府的音乐与诗》等。此外,如《陌上桑》《孔雀东南飞》《木兰诗》《胡茄十八拍》《行路难》《蜀道难》等名篇也被学者反复研究,产生了许多研究成果。

除以上三种研究外,也有对《乐府诗集》的跨学科研究,如金乾伟的《\u003c乐府诗集\u003e中的文学与民俗关系研究》,是文学与民俗学的融合。

评价

《乐府诗集》成书后受到历代多位学者的评价,如元代周慧孙,从音乐角度分析了《乐府诗集》的优点,认为它“凡歌词之典雅纯正,曲调之清新靡丽,辞俚语,长谣短歌,鲜不该尽。其夫风、雅、颂之变与世代推移,可一览而周知。而骚人墨客操弄翰于断烟斜阳之外,亦足以感发其幽情者矣。”《乐府诗集》歌词典雅,曲调清新,风格多样,情感充分。元代李孝光从教化角度分析了《乐府诗集》的作用,认为它承接了古代诗歌的教化传统,是“四诗之续”。明代毛晋从诗歌收录角度评论《乐府诗集》,认为它“采陶唐迄李唐歌谣辞曲,略无遗轶”。

《乐府诗集》也存在不足,如元代吴莱就认为“太原市郭茂倩次《古今乐府》,但取标题,无时世先后,纷乱庞杂,摹拟盗袭,层见间出,厌人视听。”即认为《乐府诗集》分类、收诗等方面有各种问题。在分类上,《乐府诗集》的设置确有部分不当,尤其是对唐代乐府诗的分类,按照时间和入乐与否划分,忽略了新乐府独特的讽谕性和时事性,无法彰显新乐府在唐代文学中的独特意义。在收录作品时也有部分误收,如《伤歌行》,属于侧调,但却误入杂曲,再如《石城乐》《乌夜啼》等,本属舞曲,却被收录在清商一类。此外,还有一些不入乐的诗被收入入乐的类别中,也有部分伪作被收录。《乐府诗集》的编排上也有不当之处,如《上留田行》《猛虎行》属于古辞,但却先列了曹丕的拟作,以古辞为注。

清代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的评论较为中肯,既肯定了《乐府诗集》的优点,也承认了其不足之处,优点是“其《解题》征引浩博,援据精审,宋以来考‘乐府’者,无能出其范围。每题以古词居前,拟作居后,使同一曲调,而诸格毕备,不相沿袭,可以药剽窃形似之失。其古词多前列本词,后列入乐所改,得以考知孰为侧,孰为趋,孰为艳,孰为增字、减字。其声词合写,不可训者,亦皆题下注明。”从征引、体例等角度称赞《乐府诗集》,并说它是“乐府中第一善本”。缺点在于“卷帙既繁,牴难保”,即收录作品较多,难免有杂乱失误之处。

参考资料

河南工人日报数字报